在主流價值觀底下,做一部乍看驚世駭俗實則清新脫俗的好戲,《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個前夫》有非常優質的表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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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網介紹頁寫著「あの人、バツ3なんだって(那個人聽說離了三次婚)」、「きっと人間的に問題があるんでしょうね(一定是有什麼人格問題吧)」,這樣反射直覺式的問答,仍是我們談到結婚、婚姻時習以為常的思考框架,和一個人訂了婚約最好就要白頭偕老,離婚肯定哪裡出了差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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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姻是法律關係,是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結盟的最複雜形式,牽扯了雙方家族、經濟甚至親權等議題,對大多數人而言,結婚容易相處難,而離婚更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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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遇時伴侶閃閃發光的優點,成了庸碌每日早晨第一道刺眼的陽光;細碎的絮語則成了惱人的嘮叨。清淡儒雅久了變成漫不經心,過度認真變成了斤斤計較,坦率細膩變成了神經兮兮,時間能打磨石頭的稜角,也就能撥開人類的表象,現出原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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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此皆原形畢露後,忽地察覺即使無法接受也難以放手,於是很多人困在不舒服的關係裡怨天自憐,在職場受了氣,回家仍難以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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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永久子不是,走過父母離異、三次離婚、女兒叛逆、部屬背叛,始終寬容而大方,坦率又溫柔。經營關係沒有公式能依循,但在永久子身上,能夠學到的除了上述特質,還有感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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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束夫妻關係後,exes各自有了新的相遇,有次很荒謬地在永久子家裡聚餐,三位女性當場開起檢討會細數永久子前夫們的缺點。這些缺點永久子當然是清楚的,卻一次也沒因此責備過他們,就算面對前夫們多次無俚頭突襲,同樣心平氣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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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開一段關係、經營一段關係、結束一段關係,永久子始終那樣積極以對,雖然她是一社之長,一家之主,自己就能活成完整的世界,並不故步自封消極應對與其他人的關係。與其順應主流價值安分活在社會認可的婚姻裡,雙方針鋒相對,她毅然決然選擇以更能和平相處的身份,陪伴重回朋友位置的前夫們,甚至打從心底感謝他們時常在身旁的支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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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會離婚,證明妳活得誠實坦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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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人評論《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個前夫》是坂元裕二對於女性成長的期望,因此故事尾聲永久子依然獨身,沒有和任何人復合,也沒有和另一人結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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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對我而言,所謂「成長」,是在了解各種社會期待後,持續忠於自我,實踐自由意志,而不受任何標籤束縛。或許不傷害任何人的「誠實坦蕩」,便是待人處世最令人欣羨的境界了。